2005中俄联合军演启示录

★2005中俄联合军演启示录
★台国防部:解放军表现不怎么样
★“可惜我没把他追回来”:周恩来谈林彪出逃事件
★启功主鉴:耗资近一亿圆的三件“国宝”都是假货?
★一次难忘的中南海之行


★2005中俄联合军演启示录
  中军网 2005-8-30: 中俄联合军演落下了幄幕,虽然演习的过程出现了一些什么“中国空降兵跳伞高度低于俄军”、“中国空降战车翻车”、“中国空降兵空投不带武器”之类的杂音,但就中俄双方的一致反应来看,演习取得了高度圆满的成功。俗话讲,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如果以专业角度看演习,军演给了我们一些深刻的启示。
  启示之一:演习进一步深化了中俄两国的战略伙伴关系
  尽管中俄双方都一再表示,演习不针对第三方,不具有明确的敌手,但只要不是政治白痴,都能看出来,演习的政治指向非常明显。从中国方面来讲,演习展示了中国通过发展政治联盟,应对新的国际政治军事形势的成果;进一步震慑“台独”,警慑外来势力对中国解决台海问题的干涉,进一步展示中国军队在现代化进程中取得的成果。
  从俄方来说,演习加深了俄与中国的政治、军事关系,在俄政治地位不断降低的情况下,通过演习显示了俄的政治、军事实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有利于俄罗斯在与西方的政治与军事较量中增加筹码和力量。可以进一步遏制西方对俄罗斯利益的削弱和漠视。
  从中俄双方来讲,实际上都共同面临着美日两国联盟的某种威胁,通过这次演习,中俄双方都取得了各自所需要的政治成果。这完全可以从美日两国的反应看出,两国对中俄加深军事与政治方面的战略合作与一体化行动,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尤其是日本,更是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而对美国来讲,在东北亚出现中俄结盟是一种最坏的政治局势。尽管中俄距真正意义上的联盟关系还相差很远,但就目前亚太政治格局看,中俄的不断接近,不但俄罗斯增强了国际地位,也大大增强中国的军事实力和基础。
  启示之二:不同的政治目标,可以找到共同的合作形式
  就中俄两国来讲,虽然都受到美日联盟的挤压和威胁,但从二者的具体感受上看,差距却很大。中国的国家统一和完整,面临着美日同盟明里暗里对台独势力的纵容和支持。而俄罗斯则更多是对其过去大国地位的丧失和其利益受到美日不断侵蚀所表现出的不满。从受威胁程度来讲,中国的感觉远大于俄罗斯。
  但由于美国单边主义的愈演愈烈,中俄两国从共同的威胁出发,以军事战略合作的形式,向世界做某种力量显示,以达到各自的需要,表现出冷战后新的政治格局。合理、恰当的利用这种共同威胁和共同利益的交汇点,保障与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是中国一种新的外交与国际政治策略。
  启示之三:军事战略合作,有利于加速国防现代化的步伐
  这次中俄联合军演,双方均展示了各自的现代化武器系统,从中国来讲,通过演习,直接了解了俄罗斯军事装备系统的具体性能和战术应用,由于俄军事装备先进性的总体水平仍高于我军,且有多年的训练与实践基础,因此,通过演习,中国能够具体的学习俄对这些先进装备系统的运用、发展理论与实践。这对加速我军现代化的软硬系统建设,无疑都有着重要的借鉴与促进作用。同时,通过演习,也有利于我们进一步了解俄军事装备的特点和威力,这也对我们进一步加强国防现代化的技术与系统引进的针对性和有效性,提供了最直接的机会和方式。实践证明,交流有益!通过交流,对我们国防现代化的借鉴与促进作用是非常有益的。
  启示之四:展示力量,震慑台独,一举多得
  虽然这次演习的题目,听起来有些怪,但感觉更多的是外交词令。从实际演练的内容来看,演习更多的体现出中国当前军事战争准备的一些重要方面,其中海上对舰艇编队攻击、搜潜反潜、远程空中打击、海上登陆作战、登陆后快速向纵深发展进攻并夺占纵深要点、常规进攻与特种作战结合、陆上进攻与空中封锁空降突击相结合等等,无不反应出台海战役的某些特点。这样的演习,可以看作是对台演习的某种翻版,也是一次高水平的三军协同登陆作战检验,也对未来国际军事合作的某些形式与特点,做了有益的探索。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演习,对“台独”及支持台独某些势力是一个巨大的震慑。有的时候,展示力量的效果并不比使用力量差多少,关键是恰当的把握时机与形式。
  启示之五:进步迅速,成果明显,现代化水平快速提高
  这次演习还具体展示了我军在武器装备与训练水平方面的重大进步。一是首次展示了空射远程巡航导弹攻击。从演习画面和报道中可以看出,演习不仅使用歼轰7发射远距空射反舰巡航导弹,还展示了轰6空射巡航导弹攻击陆上目标。这足以表明,中国的巡航导弹已经入役,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信息,它表明中国在未来军事斗争中,将有更多的有效的打击手段,开始进入“指哪打哪”的快车道。
  二是中国的伞兵战斗车已经服役。这也是一项非常重要的进步。从演习展示看,中国伞兵战斗车不仅已经入役,而且也已经大批进入空降兵部队,并在演习中进行了大规模的实际空降,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进步。当今世界,除俄罗斯外,没有任何国家研制并装备伞兵战斗车。中国的兵战斗车,是独立研发并更具特点,它的综合防护水平和载人能力要高于俄军的pm3型,而火力水平则于俄军的基本相当。就是美军空降兵也没有这种装备。对空降兵来讲,伞兵战斗车是一项最重要的战斗装备,它不仅大幅提高了空降兵的机动与作战能力,使空降兵可在距攻击目标较远的距离上实施空降,以避开敌防空火力,并能快速的实施机动,独立的对坚固设防目标实施攻击。同时,它也大幅提高了空降兵的防护与生存能力。
  三是中国海军新型装备迅速形成战斗力。这次展示的168驱逐舰,是去年刚入役的新型驱逐舰,在这次演习中,它不仅担任了反潜与反舰攻击的主要角色,还成为防空作战的主力,实际发射了新型防空导弹,所有攻击均准确无误且威力巨大,成为整个演习中的亮点。其强大的综合作战能力与信息化作战水平,令俄军也表示出敬佩。更重要的是,中国海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掌握了这一新型舰艇的技术,并迅速形成战斗力,表现出我海军适应现代化进程中的良好能力,也是对多年来海军加强科技强军措施的最好检验。它表明了一个国家综合教育与科技水平的进步。并不是所有国家在新装备入役以后都能迅速形成战斗力的,即使是在美军,有报道称其爱国者防空导弹在装备多年以后,部队仍不能有效掌握和发挥其效能。这说明装备与使用之间往往存在着一定的滞后,只有能力更强的军队,才能最快的掌握新装备并形成战斗力。
  当然,在演习中也出现了一些负面的报道,无非是贬低中国军队的作战与训练水平,贬低中国军队的装备。对于这样一些报道,如果是内行人,一定对这些不屑一顾,一笑了之。但由于许多普通人对军事知识的了解有限,往往也对我军表示出了怀疑,这是可以理解的。实际上这些报道不仅漏洞百出,还显得非常业余。战争是一个最少概然性,最多偶然性的社会现象,一次演习中发生个别事故,是十分正常的,就是在实战中这样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以1978年美国准备突袭伊朗为例,就是因为机降时出现事故,导致直升机间相撞而使行动流产。在美国历年演习中,不仅多次发生机毁人亡等重大伤亡事故,甚至发生误射、误炸等情况。在演习中翻车是最正常不过事情了,没有哪支军队敢拍胸脯保证演习中不翻一台车。演习越贴近实战,其风险性越高,只有平时演习能够发现并检验出各种问题,战时的应对措施才是最可行最科学的。
至于说到俄罗斯飞机飞到中国没有被发现的说法,更是感觉到荒唐可笑。凡有军事常识的人都能懂得,在一个具有强大防空基础力量的国家,这样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我想,这里面更多的是一种别有用心或歪曲,表现出的一种病态或妒忌的心理。实际上,演习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它从一个侧面,展示了中国军队在现代化建设的过程中,大踏步的前进步伐。
★台国防部:解放军表现不怎么样  
  (联合早报网(2005-08-29)讯)根据台湾报章报道,大陆与俄国共同军演上周结束,台湾国防部官员对解放军的表现“相当不满意”,认为解放军联合两栖作战的层次十分老旧,要想如此登陆台湾,除非先把台湾的海、空兵力打趴在地上,否则难如登天。
  有关官员举例,解放军以苏恺卅战机发射多管火箭,攻击地面目标,真是杀鸡用牛刀。苏恺卅可以发射多种精确导引的空对地和空对舰导弹、精灵炸弹,可以绕行到台湾东部遂行战略攻击,并严重威胁美、日和台湾舰队。结果在电视上看到苏恺卅打火箭轰击地面部队,令人不解。
  还有十年前大陆以军演和试射导弹造成台海危机时的旧场景原本重演,譬如大型轰六轰炸机,以水平飞行投置传统炸弹,官员说,更让人纳闷解放军所谓现代化,到底做了多少。这样运用轰炸机,只能在国军空中武力丧失,且地面也没有一点防空能力时,才有可能实施,但这都是很不可能发生的状况。
  同时,解放军进行两栖登陆时,采取第二次世界大战水平的泊地至滩地的战法,这点与台湾海军陆战队的作法一样老旧,难以在现代战场条件下发挥战力,甚至很容易成为防守一方集火击灭的好目标。但也因此,此次演习中即传出,大陆可能向俄国采购大型气垫船,以快速穿越守军火力范围,并自海岸较远海域发起冲锋,甚至自福建沿岸直接进行岸对岸、不换乘的两栖登陆,值得注意。
  官员说,历年台海防卫作战的汉光三军联合作战演习,都以大陆进犯台湾为主轴。今年的电脑兵棋推演里,我海空兵力在台湾东北外海,截击大陆海空主力,将其登陆船团摧破大半,根本就无法再执行登陆任务。这足以说明,以台湾既有和可见未来战力,可以不让大陆有两栖攻台的机会。
★“可惜我没把他追回来”:周恩来谈林彪出逃事件
  2005-07-25 中华网文史 1971年10月初,周恩来应邀给广州部队领导机关作报告,谈了林彪叛逃后的一些情况,并允许与会者有什么不清楚的问题可以递条子。  
  当总理讲到林彪坐机外逃是“自我爆炸,自取灭亡”时,有的同志怀疑是否总理命令部队用导弹把坐机打下来?总理看完条子后,非常严肃认真地说:“我在此再说一遍,林彪的坐机不是我命令打下来的,确实是迫降时自我爆炸,自取灭亡。大家可以想一想,林彪是党中央副主席,我仅仅是个常委。在军队他是副统帅,而我在军队没挂职,我敢命令部队把党中央副主席、军队副统帅的坐机打下来吗?他是‘九大’党章写上的接班人啊,如果我命令部队把他打下来,我怎么向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交待嘛!”   
  周总理说的很激动,很合情理,台下先是鸦雀无声,继而是经久不息的掌声。大家表示信服。
  俏停了一会儿,总理又继续说:“当然,林彪坐机外逃时,我是及时向主席请示报告了的,这是一个共产党员起码的组织纪律性嘛。但是主席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主席尚能宽容林彪,我周恩来为什么要阻拦他呢?主席南巡时也说过,林彪还是要保的,如果他承认了错误,还可以给他当一个政治局委员。主席对林彪都很宽宏大量,我为什么要致林彪于死地呢?”   
  林彪坐机起飞后,总理曾通过机场指挥塔与林彪坐机对话,但林彪外逃时,没带报务员、领航员、副驾驶、机械师等人,因而没对上话。尽管总理苦口婆心要指挥塔转告256号专机,请他们立即飞回北京,他要去机场接他们,然而中国民航256号三叉戟没有一点回音。他自责地说:“萧何月夜追韩信”还追回来了,可惜啊,我周恩来没能把林彪追回来……   
  “自我爆炸,自取灭亡”的道路,是林彪一意孤行、自己选定的,是历史的巧妙安排,它将作为“一切与人民为敌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又一个重要的例证,留在祖国史册上。
★启功主鉴:耗资近一亿圆的三件“国宝”都是假货?
  
  2004年第七期《书法》杂志刊登了署名王铁的《辨疑研山铭》一文,论证了故宫博物院以3300万人民币巨资所购所谓的米芾真迹《研山铭》乃明人之伪迹;随之,2005年第二期《书法》杂志又刊登了王铁先生的《辨疑出师颂》一文,又论证了故宫博物院以2200万人民币巨资所购所谓的《隋人书出师颂》同样是明人之伪迹。至今,尚未看到当时极力主张购买此两件“国宝”的专家和有关单位的任何不同意见。现在,2005年第八期《书法》杂志,又刊登了王铁先生的第三篇文章,即《辨疑最善本淳化阁帖》,论证了几乎与上述故宫博物院花巨资购买《研山铭》和《隋人书出师颂》的同时,上海博物馆以450万美金自美国私人手中购回的四本《淳化阁帖》既非什麽“祖本”,也不是什麽“最善本”,甚至连一般的善本都不如的事实。
  
  一年之中,购回所谓三件“国宝”,耗资近一亿元人民币之巨,事实证明却是三件假货,岂不令人唏嘘!
  
  《辨疑研山铭》和《辨疑出师颂》两文之大意,前已介绍过(欲观者可看本文下面之附件),下面对《辨疑最善本淳化阁帖》内容作一简介。
  
   2003年七月十四日,上海《解放日报》以突出的篇幅,发表了《躬迎中华第一帖》的报道。报道中这样激情的写到:“还记得吗,就在去年十二月,北宋书法家米芾名作《研山铭》,以3300万元人民币被国家从海外购回,成为中国古书画交易价有史最高。不过半年,上海博物馆又创中国书画新天价,斥巨资450万美金,从美国购回中国最早书帖集成《淳化阁帖》宋代原版”。
  
   随之,大规模的宣传开始了。又是中央电视台,又是各种报纸、杂志,又是办展览,又是各种专家发表言论,简直令一般老百姓目不暇接。
  
  上海博物馆副馆长汪庆正话语高亢的说:“这是中国的书帖祖宗啊”。
  故宫书画部主任单国强欣然慨叹:“国宝大腕回家”。
  中国书法家协会秘书长刘恒说:“真龙终于现身了”
  有人说,这套祖帖,是那位美国收藏家1994年和1995年从香港拍卖会以28万美金(不包括佣金)拍得,现在我们出450万美金买回,不少人为之咋舌认为太贵了。
  汪庆正说,450万美元买回流失海外的原刻祖宗,我说值。
  还有专家说,一部祖帖珍闻多,就连所用纸也大有讲究。那可是享誉神州的澄心堂纸啊。“祖帖”数百页全为正宗千年澄心堂,光卖纸也好几百万了。
  
   过了一段时间,上海博物馆又把这套“祖帖”《淳化阁帖》起名叫“最善本”,既是“祖帖”,则绝对是最善本,何必又专门起名为“最善本”呢?看来是“祖帖”之说有疑问了。果然,汪庆正馆长出面说明,他说,虽然四、七、八三本是“祖帖”,但第六本可能是“泉州本”,不是“祖帖”,虽然如此,四本摆在一起,仍然是留在世界上最好的本子,没有比它再好的了,所以叫“最善本”。
  那末,这一套《淳化阁帖》的残卷是否是所谓的“祖帖”或者“最善本”呢?
  王铁先生研究的结论是,这四本《淳化阁帖》,完全是几种不同的版本拼凑而成,没有一册是所谓的“祖帖”。
  下面是王铁先生的论证。篇幅所限,什麽“皇宫失火,原版祖刻、历代名帖原作悉数被毁”呀,“正宗千年澄心堂”呀,等等,这些“千古谣言”此处就不多谈了。
  
  综合启功先生和上海博物馆专家的意见,说这四本是“祖帖”的理由主要是以下三条:
  1:有银锭纹或横裂纹;
  2:流传有绪,先后经宋贾似道,元赵孟?收藏,而且是明末清初收藏家孙承泽的藏品,并有两件宋代人的题跋;
  3:“字极丰穰,有神采”,这是孙承泽等人说的“祖帖”的特点,现这四本符合这一特点;
  下面逐条予以驳斥。
  (具体论证略)
  
  这样说来,有无“银锭纹”不能作为证据,“流传有绪”又是伪造的,“是否丰穰”,“大字卷数版
  数”也是个人的一些并非权威的看法,那末,什麽样的版本才是真正的“祖帖”呢?难道这是一个“虚无”的东西吗?
  
  显然,要解决此问题,最可靠的辨别方法,就是以一部“祖帖”为标准,将所要辨别的帖进行仔细的比对,一致的,起码就有可能是“祖帖”,再看其他条件进一步分析。不一致的,就肯定不是“祖帖”,差异越大,说明翻刻的次数就越多,离祖本就越远。
  这样说,肯定有人以为王铁先生在讲废话,因为,直到现在,没有什麽本子大家公认为是无可怀疑的“祖本”,因此才争论不休。怎样解决这个“标准”的问题呢?
  
  于是,王铁先生提出了这麽一个“祖本”标准!
  众所周知,除了《淳化阁帖》的“祖本”是根据内廷的墨迹上石的以外,《大观帖》也是根据内廷同样的墨迹上的石,他们的内容除了有个别的不同外,几乎完全一样!而《大观帖》目前尚存有公认的“真本”,也可以说是“祖本”,应该说,完全可以用《大观帖》的“祖本”来作为《淳化阁帖》的“祖本”来使用。当然,由于摹手和刻手不同,神采可能有不同,肥瘦也可能有差异,但字形应该完全一样。虽然历代都说王著水平没有蔡京高,《淳化阁帖》的神采可能不如《大观帖》。但《淳化阁帖》使一些人不满的主要原因是它的选材和编辑问题,主要是选了一些伪帖,还有一些前后年代次序颠倒的,重复的等,并没有一个人说它的摹手和刻手不好,试想,皇家集全国的力量刻一部帖,怎麽可能摹的和刻的不好,甚至找不懂草书草法的人来摹刻呢?
  于是,王铁先生就将公认的“真本”《大观帖》作为“标准”,或者作为“照妖镜”,与所谓的“祖本”或者“最善本”《淳化阁帖》相关篇章一个字一个字对照,看看它到底是何路神仙!
  (具体错字对比此略)
  
   以上的字错处都很明显,有的是多一划少一划,大部分是不懂草法的乱绕!《大观帖》没有一个错字,而所谓最善本《淳化阁帖》错达九十处之多!历来考证版本,有时一个字就可下结论,例如,第六卷《司州帖》中的“私”和“福”字,清代著名碑帖专家翁方纲就说:“司州帖,私、福二字可据以辨验淳化之真赝”。何况此三卷半错字竟有近百?难道有可能是什麽皇家摹刻的“祖本”吗?还能称的上是什麽“最善本”吗?
  
  以上,王铁先生首先从侧面对买方认定为“祖本”或“最善本”的几条理由进行了驳斥,因为买方的理由说实在的只有这些侧面的理由。然后,王铁先生设定了一条认定为“祖本”的正面的“标准”,即以真本《大观帖》作为标准。以此为标准,则可判定,上博所购的四册《淳化阁帖》不仅绝不可能是“祖本”和“最善本”,甚至连一般的“善本”也谈不上!为了证明此点,下面,王铁先生又举出一个有力的证据。
  
  上博在认定所购的第六,第七,第八三册是“祖本”的最主要的证据之一就是该三册除了经过明末清初的大收藏家孙承泽珍藏过以外(前面已论证过此事不真),还经过清中期乾、嘉时代的江西李宗翰收藏过。现在一般认为,李宗翰是清代最著名的收藏家之一。但有一点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就是,没有翁方纲的鉴定题跋。凡是对碑帖略有研究的人都知道,乾、嘉时代的研究碑帖的最权威的专家是翁方纲,当时的有名的碑帖的鉴定都是经过翁方纲的首肯的(当然,现在来看,翁鉴定过的东西也不能说百分之百的全正确,但总的来说,大部分是正确的)。李宗翰恰是翁的好朋友,因此它的东西基本都是经过翁的鉴定的。例如有名有名的“临川四宝”和《大观帖》,基本上都是翁下的结论 。而对一些他认为不太可信的东西,它的题跋基本是出于敷衍的态度简单的几句。例如,上述的上博所购的第四册前面虽有简单翁的题跋,但显然评价不高,无法与《大观帖》等题跋相比。而他认为假的东西,他是不会题跋的。他在写给李宗翰的信中明确写到:“帖三册收到,容再细看。大约不真,若果不真则不能题,此时且暂留一看即缴。”而上博所购三册恰好没有翁的一个字,这难道还不能说明翁的看法吗?
  但有人提出疑问,说是李宗翰购买《淳化阁帖》的时候,翁方纲已经去世,所以没有翁的题跋。实际上,经过笔者考证,这是指的李宗翰买另一套“潘祖纯本”《淳化阁帖》的事情,而买此四册“上博本”时翁尚健在。而且,对此事非常的关心。以下是笔者发现的几封翁写给李宗翰的亲笔信件的一些摘要,看后就清楚了。
  
  “孙退谷《帖考》原文云:‘余得《阁帖》第六册,有翰林学士院诸印及绍圣三年冬至前一日装题识。’又题云:御府法帖版本云云。今此第六册无其前一跋‘绍圣冬至’云云,所以不明白也。退谷引张尔唯云蔡君谟笔不似,蔡君谟之卒,在绍圣之前三十年矣,退谷不精考耳。此帖纸墨虽旧,然无‘翰林学士院’诸印。若果是二王府本,其距淳化原刻仅一间耳,断无仅足以比胜肃府本者,虽有退谷印,王觉斯书签,尚未敢信其为二王府本也(又《法帖谱系》云,二王府本卷尾无篆书,而此有篆书。)再捡退谷说《阁帖》祖本一条云,向见第六卷、十卷有翰林学士院印及绍圣三年冬至前一日题,据此条则退谷见此题在祖本后,并无指二王府本之说,此则后人装帖者专取其后一跋移置于此明验,是则其帖不必深论矣。此三册自是旧拓,与另一首卷之本相去不远,皆存以备考可耳。既幸快得《大观》,则此不必计较。”
  “《阁帖》第六卷尚需详核,未敢即定。”
  “阁帖”虽有孙退谷印,实不足评。以明朝翻刻数本对之,此尚在肃本之下,此册竟是伪充退谷藏者。从前匆匆已看恐未详尽,今细对数遍,实不足存,或将来换佳帖。“
  以上所引翁方纲致李宗翰的亲笔信,引自广西师大出版的《沈津辑:翁方纲题跋手扎集录》。以上信件证明,翁方纲不仅看过李宗翰这三本《阁帖》,而且细看过数遍,评价极低,认为是“伪充退谷藏者”,“实不足存”。最多认为“此三册自是旧拓,┄┄皆存以备考可耳。既幸快得《大观》,则此不必计较。”看来,李宗翰买了假货,心中不舒服,还需翁方纲以真本《大观帖》来安慰他。
  
   那麽,目前存世的版本中是否可能有真正的“祖本”或“最善本”《淳化阁帖》存在呢?显然的,是否“祖本”即使不能下结论,但比较而言,“最善本”肯定是有的。如果承认王铁先生的上述以真本《大观帖》为判断标准的话,则认真比对目前存世的所有善本《淳化阁帖》,与真本《大观帖》最相近的就是旧藏“潘祖纯本”(故宫藏“懋勤殿本”与之是同一底本)!该帖不仅错字最少,而且,与真本《大观帖》比较,在卷七《龙保》等帖中,除了该帖与真本《大观帖》完全一样外,其他所有的版本(包括本文所评的“上博最善本”)都少了几十个字!因此,笔者认为,“潘祖纯本”(懋勤殿本同)就是存世的《淳化阁帖》的“最善本”!而它几十年前就已经收藏在上海博物馆了!
  
  美籍犹太人94、95年以28万美金从香港拍卖会购买了四本《淳化阁帖》,而同样是此人,在92年的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以26.4万美元拍了一本《石鼓文拓本》,以31.9万美元拍了一本《怀素千字文拓本》,四本《淳化阁帖》的价钱还不如一本《怀素千字文》的单帖高,可见当时海外的专家并不看好这四本残帖。仅仅过了七、八年,200年前已被翁方纲否定的几本“旧拓”,却被国内某些专家先是捧为“祖帖”,然后,置早已收藏的真正的“最善本”潘祖纯本和懋勤殿本于不顾,却花了450万美元的天价将此“祖帖”购回,其间经过令人深思。(2005年8月)   
  
天价国宝再起波澜 故宫2200万巨资所购《出师颂》也是假货?
  
  去年(2004)的《书法》杂志第七期刊登了署名王铁先生的《辨疑研山铭》一文,该文以充分的证据证明了所谓米芾的《研山铭》,实际上是明代中、晚期书画商贾们的伪造的假货。这个结论,得到了很多读者的支持,其中也包括很多书画界的专家和学者。但令人不解的是,文章发表至今已半年,当时极力主张用国家的巨资来让这件“国宝”自日本回归的国家文物局和故宫的领导们,大唱赞歌的书画界的大师和专家们,却没有一个站出来回应和辩解,难道都没有看到这篇文章?《书法》杂志是公认的国内书画界的权威刊物之一,发行范围遍及全国和世界几十个国家,这些人不可能都没有看过。难道认为不回应也没关系,你能耐我何?要知道,3300万不是你自己的钱,是纳税人的钱,如买的是假货,必须应该有个交待,不能这样集体的装聋作哑,想学慈禧太后的样子将事情“淹”掉!
  
  在此情况下,今年的《书法》杂志第二期,又刊登了王铁先生的第二篇文章,《辨疑出师颂》,向文物局及故宫的领导们及启功、徐邦达、史树青、单国强等大师和专家们投下了第二颗“炸弹”。
  
  2003年关于定向购买《出师颂》的争论,由于《南方周末》等大批报刊、杂志的介入,几乎演变成了当时新闻界的一件大事,但反对一方很快就偃旗息鼓了,为什麽呢?虽然这种动用国家大批资金不经公开拍卖购买私人收藏品的方法很多人提出异议,甚至怀疑其中有什麽猫腻(3300万人币购买《研山铭》,450万美金购买《淳化阁帖祖本》都有很多人提出此一疑问),但归根结底,首先是要判断买的是什麽东西,至于是否值那麽多的钱,经手人有无猫腻,则是另外的问题。所以,此次关于《出师颂》的争论很快结束的原因,正如《辨疑出师颂》一文所说:
  
  “拍卖公司以‘索靖书’《出师颂》的名义进行宣传,很多人提出异议,对此,故宫及启功,徐邦达,杨仁恺,单国强等诸多专家也表示同意。他们认为,故宫决定收购并不是认为它是索靖的作品,而是赞同南宋米友仁的鉴定,认为它是“隋人书”,而既然是目前流传下来很少的“隋人书”(故宫目前只有隋人写经一件,其历史、艺术价值与《出师颂》无法相提并论),同时又经过清宫收藏,则肯定属于国宝级的文物,用2200万人民币的价格收购是应该的。
  
  既然故宫也承认《出师颂》是“隋人书”,并非拍卖公司宣传的‘索靖书’,因此,大部分人也就提不出什麽意见了。只有少数人还是认为不是‘隋人书’,应该是元、明以后的人书写的,但只是从书体本身的感觉,却拿不出什麽有力的证据,所以此次争论也就以启功,徐邦达等大师们的意见为标准而结束了”。
  
  而这篇新刊的王铁先生的《辨疑出师颂》一文,以大量的事实,证明了所谓的“隋人书”《出师颂》,和《研山铭》一样,同样是明代中后期书画商贾们伪造的假货!
  
  王铁先生的文章,首先以大量的历史资料,驳斥了大师和专家们的三条收购理由,即“流传有绪,清宫旧藏”,“唐、宋印累累”,“米友仁鉴定”等。更重要的是,王铁先生发现了另外两件与“隋人书”《出师颂》相似的《出师颂》。一件是广泛载于明代中、后期各著名碑帖的署名为“索靖书”的《出师颂》,这一些帖包括《戏鸿堂帖》、《来禽馆帖》、《墨池堂帖》、《泼墨斋法帖》、《玉烟堂帖》等。另一件更重要的是,载于流传至今已成天下孤本的北宋拓《兰亭续帖》的署名肖子云的《出师颂》。王铁先生对流传至今的这三种版本的《出师颂》,进行了详细的考证,得出了如下的结论:
  
  1):最早的《出师颂》是载于北宋名帖《兰亭续帖》的署名肖子云的《出师颂》,该帖的章草可称得上“绝妙”。
  
  2):载于《戏鸿堂帖》等帖中的署名“索靖书”的《出师颂》,是抄袭自肖子云的《出师颂》,章草水平一般。抄袭时间最早不超过南宋中期(此时米友仁已去世),最大的可能是在明代中、后期。
  
  3):故宫购藏的“隋人书”《出师颂》,虽经“清宫旧藏”,但却是抄袭自上述的所谓“索靖书”的《出师颂》,也即肖子云书《出师颂》的“二道贩子”,章草水平也极差。
  
  在此,笔者仅举一个例子,就可看出王铁先生的论证是何等的严密。
  
  《出师颂》是汉代的一篇歌颂汉朝大将出征的文章,其中有这样的一句重要的文词,“皇运来授”,意即上天授予了刘邦开创的汉朝以“皇运”。《昭明文选》中登载的《出师颂》文章是这样写的,肖子云的《出师颂》章草也是这样写的,但所谓的“隋人书”的《出师颂》却清清楚楚写成了“皇运未授”,“来授”变成了“未授”,歌颂的文章一下子成了反动的文章,岂不滑天下之大稽!这是怎麽一回事呢?再看所谓的“索靖书”《出师颂》,原来这个“来”字在“索靖书”《出师颂》中已经有所损坏,只保留了一个“十”字头,这个“隋人书”的作者,在抄袭的时候,只见到一个“十”字头,对《昭明文选》等书大概也不熟悉,只管依照自己的理解顺手写了一个“未”字,可见此公文化水平不高,却也为几百年前的造假留了一个大漏子!真是天网恢恢啊!但更为可笑的是,不仅乾隆皇帝没有看出这麽一个大漏洞,而且现在的这些大师和专家们也没有看出来,并且在他们的为“隋人书”《出师颂》写的鼓吹文章中,还堂而皇之的写上“皇运未授”的正楷书(所谓翻译),却没有发现丝毫的不妥!
  
  正如笔者在介绍《辨疑研山铭》的文章中所说的意思,在为购藏“隋人书”《出师颂》争论的时候,正、反双方都是就“隋人书”而“隋人书”,没有看到一个人提出另外两种《出师颂》进行比较。如果说《兰亭续帖》一般人可能不知道的话(但启功,单国强等人应该知道),《戏鸿堂帖》等明帖并不是非常的偏僻,连这些都不知道的话还能称得上专家吗?
  (2005年二月)
  
   天价国宝又起波澜 故宫3300万巨资所购《研山铭》是假货?
  
  刚刚出版的今年第七期《书法》杂志,刊登了一篇署名王铁的长篇文章,题目是《辨疑〈研山铭〉》,笔者看来,这篇文章以充分的论据证明了所谓米芾真迹的《研山铭》原来是明末制造的一件假货。
  
  当2002年九、十月份中贸圣佳拍卖公司在全国展开大规模的宣传《研山铭》的时候,笔者就曾经心有疑问,这麽重要的“国宝级”的书法珍品,从宣传的材料来看,似乎在清朝乾隆以前从没有什麽历史著录,突然冒出这麽一件“重宝”,令人有些不敢相信。但经过中国书法家协会与拍卖公司共同召开的大型专家研讨会,几十位专家纷纷叫好,虽然有不少人也提出了不少的疑问,但会议总的意见仍然下结论认为《研山铭》是米芾真迹无疑,而且是其精品。有些疑问只是疑问而已,并无什麽证据。会议出版了专集,并将其中的一些关键文章,如研究米芾书法的专家,教授博导曹宝麟,故宫博物院研究员,全国著名书画鉴定专家单国强等人的文章在一些著名的报刊杂志发表以广为宣传。其主要观点如下:
  
  (1):启功,徐邦达等大师一致认为是米芾真迹,并在杂志上刊登启功等观看《研山铭》的照片,以证明所言不虚。
  (2):曹宝麟以专家的身份,对《研山铭》每个字一个一个进行分析,并从米芾其他帖中找出相似的字,以证明《研山铭》每个字都像米芾写的。
  (3):单国强对所有的问题都给予了总结论述,并重点指出,由于有米芾子米友仁的权威鉴定意见,米友仁的跋又属真迹无疑,故可肯定《研山铭》是真迹无疑。
  (4);历史著录不是判定是否真迹的必要条件,主要看文物本身,没有有关的历史著录照样可以下结论。
  
  正是根据以上的意见,故宫(国家文物局拨款)斥3300万巨资将其收购。
  
  半年以后,著名画家范曾,故宫原副院长杨新在有关杂志发表文章,对《研山铭》是否是米芾的真迹提出了质疑,质疑的主要根据是《研山铭》的字写得非常拙劣,“丑的不堪入目”,米友仁跋“笔力纤弱,描摹痕迹明显”。但肯定方写文驳斥,认为《研山铭》写得非常好,非米芾写不出。何况,启功、徐邦达都说好,难道你比他们还权威?
  
  因此,一年多以来,再没有人提出什麽质疑的意见,一片颂扬“国宝回归”“爱国壮举”之声。
  
  今读王铁先生的《辨疑〈研山铭〉》,顿觉豁然开朗。原来虽然看了很多文章,总觉得还有一些疑问不能很好解释,但那麽多的权威都说“必真无疑”,又是国家文物局出钱买的,咱老百姓还能说些什麽。但现在看来,只要有“铁的证据”,再大的权威也不能一手遮天。
  
  该文没有去争论字写的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因为说不清,你的一万句现在顶不住启功一句。该文主要从历史著录中去寻找证据。前面说道,笔者认为,《研山铭》最大的疑问就是没有什麽历史著录,这麽重要的“煊赫名迹”居然没有什麽“流传有绪”的纪录实在令人不解。但专家们都说,没有历史著录没关系,主要看东西本身,历史著录有没有无所谓。《研山铭》就是没有历史著录,又能怎麽样?还有很多东西也没有历史著录,该认定照样认定。可是,王铁先生的文章恰恰就在历史著录上发现了历史的真相。
  
  《辨疑〈研山铭〉》不仅找到了有关《研山铭》的历史著录,而且是有11条之多!其中起码有一半以上的著录都与《研山铭》有直接密切的关系。通过环环相扣的历史著录的引证和分析,《辨疑〈研山铭〉》自然而然的下了结论,不仅《研山铭》本身是假的,而且,被引为权威鉴定意见的米友仁的鉴定跋语和所谓米芾外甥王庭筠的跋语都是假的!
  
  这11条历史著录都是来自元朝至明朝至清朝有关中国古代书画的著名著作,是历史上白纸黑字的“硬件证据”,不是那种你可以说好我可以说不好的“软件证据”。奇怪的是,其中的最重要的一些证据那麽多专家为什麽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过呢?应该说,《辨疑〈研山铭〉》所引的一些中国古代书画方面的书都是些比较著名的著作,并非僻书,应该是专家们的必读书,要花几千万买一件东西这些书都不翻一下吗?如果这些书都不看,还是专家吗?如果看过这些历史著录,为什麽会公然说没有这些历史著录呢?为什麽隐瞒呢?
  
  现在重要的问题是,不管是什麽原因,不管这其中有无猫腻,既然《辨疑〈研山铭〉》这篇文章已经提出了看起来是确凿无疑的证据,国家有关单位就应该尽快作一官方的权威结论,如已肯定《研山铭》为假货,应立即要求有关拍卖公司退货,不能让3300万的国家巨资买一假货就完了,也避免让世人贻笑。(2004年7月)
★一次难忘的中南海之行
中南海,对于普通人,是非常神秘的。这种神秘,就在于他是中央领导的办公地,而不是公园,可以随便出入。一个偶然的机会,浙江宁波市文化局局长走进了神秘的中南海,在这里他亲眼目睹了一些场所,对此他不尽感慨万千,并特此写文一篇,娓娓讲述了他的见闻。
  我们几人来北京开会,商量着去看望一下国务院办公厅的一位局长。这位局长是位好人,他曾陪同一位退下来的老首长来我县参观。我们饱尽地主之谊,使老首长十分感动,这位局长对我们也十分信任,于是我们与他成了好朋友。
  就这样,我们几个基层干部,有幸进入了中南海,有了一次难忘的中南海之行。
  我们被带到一幢中西合璧的大楼里。那是一幢带有明显的50年代初设计风格的建筑,混凝土墙面加琉璃瓦大屋顶给人一种厚重的历史感。由于这种建筑多用于有权威的机关,因此在中国人眼中并未有穿西装戴瓜皮帽的感觉。中南海是一个大花园。
  这位局长指着海对岸的水榭说:“这就是太液秋波,京华八景之一。”
  “你们看,”这位局长往西边一指,“那是总理们的办公室。”我们向一片绿茵里望去,看到远处树丛后有几座整齐的小楼。据说副总理们形成了规矩,一变动职位就立刻搬出小楼,并不像我们地方上,卸了职常常还占着办公室长达数年。
  我们进的那幢楼里驻着好几个显赫的单位。套用一个老概念,这里就是“总理衙门”。楼内的设计和陈设显然已经落后,我的直觉是太像一家公社的卫生院。由于两边房都要考虑各自的采光,中间走廊就像一条黑胡同,除了两头各有两洞光明的出入门外,隧道般的走廊里只有两个房间透出光,那就是挂着印有“男”“女”字样门帘的厕所。
  这位局长的办公室一桌一椅一柜,十分简洁明快,很一般的写字台上堆着文件,我相信每一张纸片上都是国家大事。比起套房那一头秘书们的办公室,他的奢侈只在于多了4把卡其布罩面的沙发。早听说中直机关很朴素,部长的写字台还有裂了寸把宽的口子的。今日一见,虽未有寸把宽口子,但比起我们乡镇长的富有时代感的办公室来就寒酸多了。庄先生委婉地说出了感觉:“局长的办公室整洁俭朴,看了让人很舒服。”这位局长说:“那是那是。这些摆设还是周总理在时定下的。”我们肃然起敬。
  窗外一片鹅黄色的柳芽,隔着鹅黄有一片大屋顶,歇山边上画角雕梁煞是好看。我忙问:“这是什么房子?”局长说:“这是紫光阁呀。”
  “这是紫光阁?”我真不信大名鼎鼎的紫光阁竟会在窗外的咫尺之遥处,它应该在极远处让我们从正面慢慢走近,慢慢瞻仰,慢慢膜拜的。然而生活的戏剧性就在于,当你还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伟大的紫光阁倏然间向你袒露了项背。
  “好,先去吃饭,吃了饭我陪你们参观紫光阁。”局长不容分说,把我们赶向了饭堂。
  由此,我们在这里“享受”了一次国务院的午宴。
  局长决定尽地主之谊。要了一桌好菜。他兴致勃勃地打电话,把我们正在就京西宾馆开会的县长们也邀请来了。
  午宴设在国务院的饭厅里。这是一个宽敞的饭厅。没有单间,没有雅座,清一色白塑料布桌面的16张大园桌四四成行。我们进去的时候,已有许多工作人员在排队买菜打饭。一张桌边忽然站起来一个黑高个儿,热情地向我们打招呼。一看,是一位曾经碰到过的熟人,国务院研究室的一位博士。博士十分了得,据说每星期都被总理召去听听他的经济理论。这时候,他正十分谦逊地与我们握手,我们才敢大胆地往他碗盏里探看,究竟是什么营养在喂养这颗智慧的脑袋。这才发现不过一碟洋葱炒肉片,外加半斤米饭。局长一看我们如此熟悉,就热情地请博士共进午餐。局长冲着博士友好地笑着:“都在一幢大楼住着,也常常抬头不见低头见,可就是不相识。”我们忙把局长介绍给博士,博士立即认同,并说对局长已久闻其名,景仰不已。
  我们的午宴被安排在东南角的那一桌。此举堪称民主,领导人请客添菜,还是在大食堂里,并接受着广大“食众”的民主监督,这在当代中国恐怕也属难得。并不分宾主,随意而坐。国务院规定机关招待来宾伙食以四菜一汤为标准。今天逐次上桌的四菜分别为萝卜片回锅肉、土豆烧肉丁、花菜炒肉片和炒猪肝。主人深怀歉意,说:“我们这里即使国务委员留客也这个标准。今天破例,加几碟凉菜。”局长斩钉截铁,使我们至今仍然相信这各一小碟的皮蛋、红肠、酸黄瓜和盐水花生米是局长自己掏的钱。饮料是印着“国宴专用”的北京啤酒,口味稍淡些,可随意开怀畅饮。
  我们很有感触。其实机关留客,有此四菜也称实惠,何必七大盘八大盆的。主人说:“我对大家有个要求。菜一定要吃光,这里的炊事员对任何浪费都会提出批评。”我望着前面的那盆油花花的回锅肉,心里就开始盘算着如何吃光它。
  话题自然问到总理们在哪里吃饭。主人说,总理中餐和其他副总理一样也在这里食堂吃。
  我问:“他们也排队打饭买菜?”
  “那当然。”主人说,“上次江西有同志来,看到国务委员们在饭堂排队十分感动,回去还写了一篇报道呢。”
  “他们也用饭菜票现买现付?”
  主人笑了:“副总理以上吃包饭,一月总算。”
  “那万一好菜买光,就喝汤?”
  “问题就在这里。总理们常常废寝忘食,所以也常常吃不上好菜。于是,现在给他们另外搞了一个小食堂,国务委员以上都到那里吃。”
  “那他们吃什么标准?”我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有完没完?”庄先生打岔了。
  “别插嘴,问题正关键呢。”我穷追不放。
  局长乐了:“四菜一汤。具体地说,也就是今天请大家吃的。”
  “哦!”原来我们的午宴开上了中南海最高规格了,吃到了总理们的菜谱。我们非常感动。
  “来,请让一下。”大师傅端上了汤――一盆蛋花汤,漂着绿油油的黄瓜片。
  令我们高兴的是,国务院餐厅竟保持着70年代机关大食堂的传统,用脸盆盛汤菜。
  吃罢午饭,他们便出来,来饱览中南海的风光。
  “走咧!”局长一声令下,把我们带进了无限明媚的春光里。
  中南海是中海和南海的总称,这条带状分布的湖泊应该包括北海。只是有着美丽白塔的北海已被辟为公园而置于红墙之外。
  我们在长安街上常见的新华门是南海的大门。站在中海的桥边上望南海,只见彼岸一片浓荫,点点簇簇的多是二层以下的矮房,也看不出什么奥妙。尽兴之余,便问起桥这边的矮墙里边是什么去处。局长说:“你这一问倒问对了,这里边是一个小游泳池,是毛主席用他的稿费造的。” 我们都跑到门缝里去探看,也没见什么更新的东西。我们问,一般干部能不能来这里游泳?局长朗声回答:“能,院里干部职工的孩子们也都能来游。”
  中南海里的建筑大多很矮小,且均是采用仿大屋顶的风格。这是为了与原先建在这里的古建筑相协调。当年建国时期中央竭力主张不要大兴土木,保持以植物造景为主体的自然风貌,这一传统至今保持着。这与隔湖相望的紫禁城的宫殿相比,不知朴实了多少。
  中海里最令人兴奋的建筑就推紫光阁,原是乾隆皇帝建造的用来策问武状元的地方。局长说,这里曾摆过擂台。我看怕有困难,地方不大,而且多柱子,腿脚不好施展。
  紫光阁建筑很像孔庙中的明经阁,双檐翘角,画栋雕梁,门前置一平台,有三道配有汉白玉栏杆的台阶可上去。台阶下是一片约有300平方米的小广场,县长说昨天他们就在这里受到李鹏总理的接见。我们在电视里看到李总理拿着一个手提式长线话筒在讲话。可是据县长说,当总理拿到话筒时,开口竟说了句意想不到的话。李鹏说:“哈,唱卡拉OK了。”总理的幽默,立刻活跃了接见的气氛。
  紫光阁是国家领导人接见外宾的地方。其实除了地毯和沙发外,整个大厅地地道道地保留着原来的风格,像个大庙。进门是个屏风,屏风背面是宾主集体留影的地方。大厅的正中放着两把沙发,就是我们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会谈双方主要人物的座位,两边又各有两排陪同人员的沙发。我们说,能不能让我们坐在这里照个相?管理这里的小姐一口应承说可以可以,还为我们搬来一盆鲜花以增添色彩。我们就有的坐主位,有的坐宾位,有的坐翻译位,模拟着电视里的伟大场面,兴高采烈地照了相。当我坐在首长曾坐过的位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雕栋画梁时,局长说,解放以来,历任总理都舍不得花大钱装潢一个紫光阁,还是前几年田纪云当副总理时下了决心,才重新整修了一下。我才意识到紫光阁确实金碧辉煌。
  紫光阁两边各有小走道通到后面的武成殿。这样,阁与殿之间就围出了一块天井。走道是长廊式建筑,墙面上嵌满了石碑,都是乾隆为每一次出征的将士们写的谕旨,属于领导批示文件一类,多为“圣恩浩荡”之列,引不起我们的兴趣。只是有好多漂亮的服务小姐都在用抹布一丝不苟地揩那碑上的灰尘,干得十分勤恳。
  武成殿是领导们在接见前休息的地方,这地方不放记者们进来,所以罕为人知。我问服务员小李:“你们平时怎么接待?”小李说:“也就是上上茶,时间长了,上一道毛巾。”我说:“这不跟我们地方上一样嘛,上不上水果?”她说:“一般不上。”“嘿,那还没我们气派呢!”
  ……
  “你们一定得看看第四会议室,这里是国务院全体会议的开会地点,前几年谷牧还专门搞了一个大圆桌,气派极了。”
  那一定得去看看。
  第四会议室其实是个古庙。朱红的大门进去后是一个大天井,中间有一条石板甬道,两边是两排廊屋,正大殿就是会议室。我们征得保卫人员同意,进了花格子窗棂的殿门。我的印象里就像进了一间“堂前”,只是头顶上多了一个巨大的国徽。
  我的天哪,局长推崇备至的大圆桌,就是我们在一般单位的新会议室随便都能见到的那种椭圆形会议桌。圆桌的两边各有三排长条桌,那是部长们的席位,而围着圆桌坐的是总理、副总理和国务委员们。我心里暗想,这种设备我们县里也比比皆是。只是有一件东西倒真的是属于国务院的气派,那就是每个座位前都有一支如钢笔那样精细的麦克风。修修长长的伸展着,整个会议室恐怕有七八十只话筒。这里是商量国家大事的地方,要商量就得讲话,把高效的语言系统放在设备首位,这正体现了一种务实精神。
  神庙似的第四会议室使人想到了中南海里对古旧设备的充分利用。听局长说,以前毛主席、周总理这些领袖们住的,也都是清朝留下的矮旧房子,只是旧城改造没有把中南海规划进去,不然,都属于拆迁之列。第四会议室有个小广场,绿荫白石,楚楚可人。一队警卫战士正在那里训练。整个场面就像是放无声电影,只有动作,没有军营应有的嘹亮的口号。战士们都一表人才,想必其中不乏“大内高手”。整齐而肃静的队列,使人更觉得这里不是非凡去处,虽然处处莺歌燕舞。
  我们不知不觉来到一堵矮墙下。局长有些面露难色了:“这里面就是总理们的办公楼了,要进去,就得请示中央警卫局了。”
  我们连忙谢绝。我们不过是进行了一次荣幸而奇异的旅游,有什么理由去干扰日理万机的总理们?
  当我们离开这片土地重新站到北门口的时候,不禁再回眸深深地望了一眼。中南海,那朴素无华的中南海,那美丽动人的中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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